你一定聽過「二月二,龍抬頭」,但係你有冇聽過「三月三,生軒轅」呢?喺古代,相傳舊曆三月初三係黃帝嘅誕辰,被稱作上巳(zi6)節,係一個紀念黃帝嘅節日。人們會喺呢一日去水邊宴飲,去郊外遊春。被譽為「天下第一行書」嘅《蘭亭集序》,就係喺呢一日誕生嘅,咁又係點回事呢?
魏晉時代,文人雅士們喺上巳節臨水宴飲,並且由此衍生出一項重要嘅遊戲——曲水流觴(soeng1)。曲水係指彎彎曲曲嘅溪流,觴係古代飲酒用嘅一種杯子。呢個遊戲點玩呢?就係將裝滿酒嘅酒杯放喺彎彎曲曲嘅溪水入面,順水漂流,喺邊個面前打轉或者停低,邊個就要即興作一首詩,作唔出就要罰酒喇。
話說喺永和九年(公元353年)三月初三,大書法家王羲之同親朋好友謝安、孫綽等42位名士,喺蘭亭玩曲水流觴嘅遊戲。有人詩興大发,出口成章;有人願賭服輸,一飲而盡。最後,王羲之為集會上嘅37首詩寫咗一篇序文——《蘭亭集序》。喺酒酣意暢之時,王羲之提筆喺蠶繭紙上面一氣呵成,全文總共324字,字字遒勁有力。因為係即興創作,難免有啲用詞不當嘅地方,於是佢喺紙上面做咗啲塗改。
第二日,王羲之酒醒後意猶未盡,仲想將呢篇序文重新寫一次。不過,佢點寫都寫唔出第一次寫嘅精妙。佢唔係好信,重寫咗好多次,都仲係搵唔到嗰種感覺。於是,呢篇喺遊戲入面創作完成嘅《蘭亭集序》,變成咗行書入面嘅巔峰之作,畀人們尊為「天下第一行書」。
如果你了解書法,就會知道現存嘅《蘭亭集序》都係摹本,佢嘅真跡究竟喺邊度呢?據說,王羲之將《蘭亭集序》視為傳家寶,代代相傳,一直傳到王家嘅第七代子孫智永。不過,唔知點解,智永出家做咗和尚,冇仔女,就將祖傳真本俾咗弟子辯才和尚。
去到唐朝初年,唐太宗李世民大量搜集王羲之嘅書法作品,據稱佢曾經三次問辯才攞《蘭亭集序》,都被拒絕。後來,足智多謀嘅大臣蕭翼,假扮成潦倒書生,借住永欣寺,慢慢同辯才結為至友,跟住套出《蘭亭集序》嘅下落,攞到真跡獻俾唐太宗。唐太宗攞到咗《蘭亭集序》,愛唔釋手,組織多位書法家臨摹,而且揀咗臨摹最好嘅收入內府,真跡就由自己保存。
咁大費周折攞到嘅珍品,梗係要「生生世世」帶喺身邊先得。唐太宗臨死嘅時候,落令用《蘭亭集序》嚟陪葬,所以後人就睇唔到《蘭亭集序》嘅真跡啦。長期以來,人們將唐代書法家馮承素臨摹嘅《蘭亭集序》視為「天下真跡一等」嘅最佳摹本。
你以為淨係得唐太宗鍾意王羲之咩?當然唔係。自古以來,鍾意王羲之書法作品嘅帝王唔少。清代嘅乾隆皇帝就特別鍾意王羲之嘅字。佢經常臨摹同題寫王羲之嘅作品,例如「快雪時晴帖」,喺四十九年內,一共題寫咗73次咁多。
諗到書聖王羲之同朋友喺「崇山峻嶺,茂林修竹,清流激湍」之間飲酒做詩,乾隆皇帝無限嚮往。於是,佢命人喺紫禁城嘅寧壽宮花園入面修建咗一座「禊(hai6)賞亭」,並且喺亭內鑿石為渠,渠長27米,曲回盤折,取「曲水流觞」之意,稱為「流杯渠」。乾隆皇帝成日同臣子們,喺度一齊體驗臨流賦詩嘅樂趣。
除此之外,乾隆皇帝仲收集咗有關「蘭亭」嘅八種本子,其中有虞世南、褚遂良、冯承素、柳公權、董其昌等多位書法大家嘅摹本同新作。乾隆皇帝命人將呢八種本子,刻喺同一條石柱上面,稱為「蘭亭八柱」。呢條石柱原本存放喺北京西郊圓明園,宜家經已移立喺北京嘅中山公園入面,而且築咗亭嚟加以保護。如果有機會去參觀,你會發現,有一個本子嘅落款係清高宗弘歷。冇錯!呢個版本嘅創作者就係乾隆皇帝本人,由此可見佢有幾咁鍾意《蘭亭集序》。




